缺人缺钱缺观众，二线城市剧院和音乐厅应该如何“超城市水准”运营？

12月3日，2020中国剧场创新发展大会在成都举行。今天介绍大会经典案例是在二线城市逐步运营起一个充满朝气活力的艺术市场的西安音乐厅。分享嘉宾为西安音乐厅总经理曹彦。

2009年，西安音乐厅开业之初面临的最大的困境就是——没观众。

在二线城市推进高雅艺术，观众基础要比北京上海这些一线城市差很多。90年代时，大提琴家名家马友友在西安演出时，台上的人甚至比台下还多。这在一线城市是很难想象的。

打退堂鼓是不可能的，知难而上是唯一的选择。西安交响乐团2012年成立，西安交响乐团合唱团2017年成立。西安艺术市场的运营也逐渐开始。

剧院依然紧闭着，对于大部分选择咬牙坚持重新开演的剧目来说，现在的日子依旧不好过。作为美国戏剧和音乐剧的重要发扬地，百老汇也受此次疫情影响严重，“关门”到“继续停演”，背后的种种决策与应对，再到国内剧院的“开”还是“不开”，于整个演艺行业来看，值得我们一同来探讨。

“免费”的巨大影响力

据西安音乐厅总经理曹彦介绍，西安交响乐团连续7年在大雁塔下进行大型户外公益演出——全免费、不设围档、由市民随便围观。这样的演出不仅规模可观，还具有长期性和规律性，而且允许欣赏者自由流动，所以，每年都能影响几万名观众。

大雁塔下户外公演

做营销的人都知道“免费”对普通人的诱惑力，但高雅艺术能够低下身段的场合并不多。用大量的付出、谦虚的态度佐以认真的专业性，就更加难能可贵。

“我们户外公演其实是非常有质量的，做那种便宜而敷衍的公益是很伤我们这个行业的。即便是免费的活动，都要像对待音乐厅正式演出一样，请最好的艺术家、演绎最好的作品。”曹彦表示，“我们户外公演的成本每年将近200万。”

在一个二线市场培养观众是非常重要的，从西安音乐厅后来在市民中的“好人缘”来看，这很值得。

剧院依然紧闭着，对于大部分选择咬牙坚持重新开演的剧目来说，现在的日子依旧不好过。作为美国戏剧和音乐剧的重要发扬地，百老汇也受此次疫情影响严重，“关门”到“继续停演”，背后的种种决策与应对，再到国内剧院的“开”还是“不开”，于整个演艺行业来看，值得我们一同来探讨。

“零钱”的别样魅力

西安音乐厅的西安交响乐团从建成以来就有“零钱音乐会”，顾名思义是因为这一系列的音乐会演出都很便宜。

如果说户外公益更像是造势，零钱音乐会从诞生起就已经开始了生意的模式——带着一种对二级城市消费程度的了解与体贴，还有一种不计金钱、乐在其中的真诚与活泼。

比如说，零钱音乐会曾举办过睡觉音乐会主题，聆听音乐的大家都舒适地躺着。有时，在音乐会粉丝群中，会有突然掉落的国外艺术家参与聊天。

西安交响乐团睡觉音乐会

观众的评价是这样的：

“性价比依然是最高的”

“演出类型越来越丰富，互动越来越多”

“越来越有意思，越来越好玩”

……

剧院依然紧闭着，对于大部分选择咬牙坚持重新开演的剧目来说，现在的日子依旧不好过。作为美国戏剧和音乐剧的重要发扬地，百老汇也受此次疫情影响严重，“关门”到“继续停演”，背后的种种决策与应对，再到国内剧院的“开”还是“不开”，于整个演艺行业来看，值得我们一同来探讨。

有趣内容的宣传魔力

公益演出和亲民价演出是培养市场的必选动作，所以不得不做。但西安音乐厅其实也很会省钱，比如在宣传上。

比如，2012年，西安音乐厅成立新媒体部，2013年就砍掉传统媒体上的所有预算。既然大家都会关注微信、微博，还有年轻人喜欢的长视频、短视频平台，那么过时的老一套就没有必要再保留。

对此曹彦表示，“与其花钱买流量，不如花钱做优质内容。社交媒体时代，好内容就是流量。”

从微博上吸睛的话题制造，到B站(哔哩哔哩弹幕视频网)上属于年轻人的玩梗文化，西安音乐厅让古典音乐不再严肃，开始“好玩”了起来。

西安交响乐团联合公检法

奏响震慑不法分子交响乐

以B站上的XSO西安交响乐团为例，年轻的乐手们通过互换乐器、互换声部，使演奏出现让人忍俊不禁的效果，搞笑的同时，也普及了各种乐器的特色。一个古典音乐相关的视频，能有满屏的弹幕飘过，目前在国内范围看起来，是绝无仅有的。

西安交响乐团B站视频弹幕

疫情中，整个演艺行业都在发愁如何做“线上”。西安音乐厅在这段时间的招式也可圈可点，比较突出的特点是结合了陕西西安本土的城市特色：

陕西历史博物馆的国宝音乐会

陕西的古文化底蕴深厚，于是有了五大博物馆中的国宝音乐会。陕西背靠秦岭，于是有了在秦岭之巅的云上系列音乐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同一系列的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当天线上5000万流量，第二天重播的观看数则达到了一个亿。

西安交响乐团华山之巅云海音乐会

剧院依然紧闭着，对于大部分选择咬牙坚持重新开演的剧目来说，现在的日子依旧不好过。作为美国戏剧和音乐剧的重要发扬地，百老汇也受此次疫情影响严重，“关门”到“继续停演”，背后的种种决策与应对，再到国内剧院的“开”还是“不开”，于整个演艺行业来看，值得我们一同来探讨。

让年轻人吸引年轻人

西安音乐厅也曾遇到专业人才短缺的时候。曹彦曾开玩笑说，二线城市很难吸引年轻人才，“毕竟连张艺谋都从陕西走出去了”。

其实，让年轻人放开手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其实是对年轻人非常有吸引力的。本文前面提过的哔哩哔哩幽默古典音乐视频、联合公检法的合唱、睡眠音乐会等策划都有明显的年轻人专属的自由自在的轻松气息和二次元属性，也得到很多年轻人的欢迎。

曹彦表示，“我们一直都是让年轻人自己来做事，成立自己的来团队自己负责项目、自己运营，他们想卖多少钱，想花多少钱为自己说了算。”

而总经理的职责呢，曹彦无不幽默地说，“我就管我们餐厅，我们陕西吃的还可以，所以我们就是靠吃留人的。”

剧院依然紧闭着，对于大部分选择咬牙坚持重新开演的剧目来说，现在的日子依旧不好过。作为美国戏剧和音乐剧的重要发扬地，百老汇也受此次疫情影响严重，“关门”到“继续停演”，背后的种种决策与应对，再到国内剧院的“开”还是“不开”，于整个演艺行业来看，值得我们一同来探讨。

立身之本还是艺术

年轻人的有趣的点子多，并不代表可以将艺术浅薄化。曹彦认为，剧院的核⼼竞争力还是在于剧目制作能力。

2019年歌剧《弄臣》海报

西安交响乐团2012年成立，西安交响乐团合唱团2017年成立。于是有了陕西大剧院、西安交响乐团和西安交响乐团合唱团联合出品的歌剧《图兰朵》(2017年)、《卡门》(2018年)和《弄臣》(2019年)。

今年11月，西安交响乐团在西安国际音乐节上用自己的原创项目《“长·安——唐诗交响吟诵”》作为音乐节的开幕表演。朗诵的主题仍然切合了西安这座城市的文化灵魂，而音乐本身分量非常重，即使离开吟诵，也进一步体现了西安交响乐团与合唱团的功力。

总而言之，让一座剧院、一座音乐厅在二级城市扎下根来并且生长收获，就得让艺术跟城市和城市里每一个年龄段的市民紧密结合起来。这是二级城市的剧院/音乐厅的社会责任，更是艺术机构本身的生存之道。